伏刀。

离宁绝美爱情bot

【金银双秀】过度匹配

哨向paro,对照原剧大概是从葛仙川死亡之后,倦收天感觉到茫然郁郁的时间,自主归类为战后ptsd了()配对大概是金银。

(所以什么时候产生结合热呢)





(1)


倦收天在流雾一样的白噪音里醒来,天已经亮了。哨兵对时间的感官在这种特定波段容易毫无抵抗力地融化,因此他极少用。这不是他的房间,他的耳朵捕捉到整栋房外嘈杂的落雨声,知道塔预报的台风天气已经开始了。整片世界都是狂乱的白色。

他猛然翻身坐起,一切声响与气味瞬时苏醒一样向他狂涌,好在不是象征危险的声音——“滋滋”的声响,是有人在煎蛋。

“原无乡?”他疑问道,旋即想起向导的听力不足以让厨房里的好友听到自己这声自言自语般的疑问。

捕捉到他清醒的生理反应,房门“咔哒”一声轻开,门边探出一条轻灵的雪豹尾巴,接着高大的精神体悄无声息地一跃上床,厚重的爪子几乎将他推倒。

它亲昵地用耳朵蹭倦收天的脖颈,表达许久未见的欢欣。

“好了。”他抚摸它的耳根,用力安抚。但在这个当口他更想做的事是走出房门去,他闻到原无乡的蛋煎好了。

他穿着原无乡的睡衣,顶着散乱的金色头发,一路走到厨房。雪豹不肯离开,在他的脚边绕行,尾巴长长拖着,尖端优雅地翘起一点,左右摇摆,十分兴奋。

原无乡把两块白面包摆好,关掉炉灶,才听到倦收天的脚步声。他舔了舔沾到盐粒的手指,不好意思地开口:“你醒了?抱歉,我开了白噪音,睡得太久会不舒服吗?”

“……没有。”倦收天隐去了一连串的疑问,只是顿了顿,又回到餐桌旁边。

“你应该知道,这是你第三次在战斗结束后的休憩期间毫无征兆陷入昏迷了。”原无乡状似不经意地解释,“经过塔的评估,哨兵委员会认为应该让你强制休假,至少是一个短假期。”

“还是强制退役的假期更长。”倦收天的手放在桌上,也语气平静地回答。

“想不到你也会在这种时候开玩笑。”原无乡把两个盘子端上桌,“这证明问题还没有那么严重,但是超过五次可就不好说了。”

在他的精神触手细微的查探中,倦收天目前的精神状态就如同一片狂乱而混沌的海,节律不稳的浪涛尚算平静,但深流处的漩涡已经开始出现失控的前兆。如果这样下去,精神负荷过载,陷入狂乱甚至意识迷失只是时间问题。

“吃吧。”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倦收天甚至在原无乡发出邀请之前就双手捏起了早餐,他咬了一口,温感蛋黄浓稠的浆液恰到好处地溢在白面包上。

“所以我是在昏迷状态下来的?”倦收天问。

“差不多。”原无乡咬着自己的吐司,含混不清地回答,“但是客观来讲,你当时的状况更加接近失控——塔方面是这样描述。我不得不在封闭的治疗室对你进行紧急的精神梳理,之后……对,之后你就昏迷了。”

“然后呢?”倦收天问。

“然后自然是——作为S级向导的我申请了特殊护理,并且提交了一份说明居家治疗可行性的报告,然后把你带回来。”原无乡三下五除二地搞定手里的早餐,两手的五指指尖对起来,笑了一下,“盐粒少许,有助于刺激味觉,并恢复体力,还有什么想问的?”

“……我的强制休假,有多长?”倦收天深深看了他一眼,抬起手抚一下眉心。

“初步申请是15天。”原无乡轻快地回答,“如果恢复效果不佳,可以酌情延长。”

他贴心地补充:“和三王那边目前进入谈判,军事行动暂时告一段落,不用担心。”

倦收天恍惚了一下,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问题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但一时想不到究竟是什么,他的思绪与语言就像一座跨海大桥的两端,当桥断裂坍塌时,思考与表达能力就同步地退化。

这是短暂失控的后遗症。他恍然意识到。

“这里是烟雨斜阳,我的私人居所,也具备静音室的各种功能,我说服了哨兵委员会,你的恢复将在这里进行,哨兵北芳秀。”原无乡向后一靠,“如果你暂时没有问题的话,就轮到我问啰?”

倦收天感受到精神力隐隐的波动,原无乡的精神网缓慢而绵密地覆盖上来,无声地贴合,他吐了一口气,点点头。

“哨兵委员会想知道,你是否仍然拒绝与向导进行稳定的结合?”原无乡盯着他的脸,语气近乎柔和,稍显残酷的只是话语的内容。

倦收天的目光落在他透亮的眼睛上,室内光调节如同夕阳下昏黄的湖水映照他的脸颊,这双眼睛明澈而温和,具有顶级向导特有的波光。在天地簌簌的雨声中,绝没有任何人想对这双眼睛产生攻击的意图,亦不想拒绝回答他的问题——哪怕他直视着自己,这在哨兵的本能认知里属于挑衅行为。

……也因为这双眼睛属于原无乡。

倦收天的视觉停留过久,几乎要在他脸上失神的时候,突然被原无乡的精神轻轻一扫,这如同他恍惚的时候一把轻推。

“是。”倦收天回答。

“如果是我呢?”原无乡没有停顿,快速地追问。

“……”

倦收天的瞳孔微缩,思绪再一次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我想知道,如果是我,你是否愿意?”

倦收天蹙起眉头,心跳加剧的声响在他感官中被无限放大,这种感觉使他觉得焦躁、茫然,他的手指攥起,犹豫着开口,却又失了语言。

“没关系,”原无乡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用手拢住倦收天的拳头,指温收覆,精神安抚自皮肤接触传递过来,他装了义肢的手指微微屈起,仿若原生一样轻轻摩挲,“任何难关,我都会陪你一起度过,好友。”

雪豹在倦收天的脚底盘卧,尾巴卷在他的小腿肚上,传递出放松的讯号。

倦收天最终抿了一下嘴巴,什么也没说。


由于倦收天仍然拒绝同任何向导建立稳定的结合关系,他们的治疗只能从简单的心理疗法开始,通过白噪音长时间包裹生活环境来降低他的感官负荷,同时辅以浅层多次的精神梳理,让他逐步找回对自己五感的控制能力。但是终究这是一时的疏通,当他再次回到战场,同样的问题依旧会累积,失控甚至会更快地爆发,只是时间问题。

“你最近参与的战斗太多了,”原无乡向他解释,“不用太担心。可惜的是永旭之巅现在处在塔与三王势力的监控之中,否则我想什么也不如看一场日出对你的治疗效果更好。”

“我没有担心。”倦收天披散着头发,握着原无乡递给他的茶杯摇了摇头。

“你最后一次进入失控状态,是在战场上遭遇葛仙川,”原无乡拿起静音吹风,阻止了倦收天想要自己动手的的意图,“这也是精神梳理的一种方式,放心交给我——你对那场战斗还有印象吗?”

潺潺流水一样的暖风吹过来,原无乡灵活的义肢手指按抚他的头皮,倦收天感到精神在逐渐被收拢规整,这让他的焦躁感缓解不少。他闭上眼睛,想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我杀了他。”他言简意赅地说。

“当时你是否有察觉到自己出现异状?比如心跳剧烈、行动感官高度集中……有毁灭一切的冲动?不要回想,只需要告诉我直觉就可以。”

“……有。”倦收天闭着眼回答。

“战斗结束之后呢?还有持续的感觉吗?”

原无乡轻缓地拨松他的头发,让柔和的风力吹送,倦收天感到自己仿佛一只阳光下蓬松的猫科动物,几乎到昏昏欲睡的地步。就在他的意识沉坠同时,一阵剧烈如同针刺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哎呀,失败了。”原无乡眨了眨眼,无奈地开口,却也没有什么沮丧的情绪,“你接受的向导对抗训练是不是有点太扎实了?”

“……”倦收天睁开了眼睛,想了想又闭上,“抱歉。”

“道什么歉?”原无乡笑了一声,晃了晃吹风机,“要是这么简单就能做到,我反而要怀疑这些年你是怎么撑过来的了。”

“靠向导素药剂。”倦收天回答。

他感到耳后的义肢手指动作出现了不短的停滞。

倦收天接着解释:“这也是为了防止在战斗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向导精神攻击,对抗训练必不可少。”

原无乡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由于静音吹风的音量干扰,听起来有些渺远:“当然,这我了解。”

倦收天想了想,转而回答起他之前的问题:“战斗结束后,我感觉有一些脱力,方向感减弱。还有一些……恍惚,交接任务之后,我按常规程序去了静音室。”

原无乡关掉了吹风机,放在一边,接着追问:“你认为为什么会出现……这些反应?”

倦收天沉默了一阵,说:“我不知道。”

事实上他知道。

自从魄如霜战死,葛仙川叛逃,以及原无乡转而进入后方的战略情报研究室,故人丕变,人事动荡,他的生活与战斗逐渐开始机械化。当一场接一场的战斗被完成级别评定之后,死亡变成了任务中的加减数字。这一切在他杀死葛仙川,结束哨兵塔内绵延数十年的恩怨之后,空茫如同一颗无声坠落的氢弹,在他的精神世界降落。

但他已无法说出那句话:不知道在为什么而战斗。是否可以停止一切?或许一切在他这里终止?他亦无法回答。如果……他想,如果是原无乡,或许不会像自己一样迷茫。

转入后方之后,好友的生活看起来平静了很多,这样也好。

原无乡亦察觉一丝细微的情绪外溢,他的精神网顺延而上,弥合混乱的漩涡,悄无声息地摆平那些动荡。

数年以来,倦收天已经很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受到这么多次的精神梳理,他深感继续下去只会加重他对原无乡向导能力的依赖。

察觉了抗拒,原无乡也不多做停留,轻柔地撤回了精神附着。

“你的问题很严重啊,”原无乡笑着坐下来,“其他哨兵的问题最严重也不过是向导的精神疏导效果不佳,但你嘛……你可是抗拒向导的存在喔?”

倦收天抬起眼睛,金瞳的慑光轻轻一闪。

他看着原无乡足有半晌,最终还是问出了那个脑海中盘桓的问题。

“只要我们结合,问题就可以解决吗?”

“我说的是……和向导……”

“只能是你。”倦收天不留余地地说。

原无乡沉默了下来。

“你那天问我的时候,并没有想过真的和我结合。”倦收天看着他说。

“自从……那以后,我们没有再测试过匹配度了。”原无乡忍住别开眼睛的冲动,长舒了一口气,“我和其他的向导应该没有什么不同,甚至状况更差。而且你应该也注意到了,我们这几天的相处中并没有出现结合热,这说明……匹配度较低。”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原无乡。”倦收天盯着他的眼睛,慢慢地说,似乎是在考虑怎么开口,“我想听你的真心话。”

“毕竟,起初拒绝结合的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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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行一个拉扯和试探的往事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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